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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粗碗应声而碎,张献忠骂骂咧咧,“该死的,谁能想到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该死的东西!”
房间外面的随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帘子掀开,两个灰头土脸,骨瘦如柴的喽啰,就像是两个猴子一样,一脸担忧的看着张献忠。
对于剩下的这些人来说,张献忠就是他们的精神图腾。
张献忠活着,就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希望。
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群居生物,也是从众生物。
倘若张献忠嘎嘣一下死掉了,那他们这些人也就死了。
必须要有一个领头羊,带领着他们。
不需要这个领头羊有多少能力,也不需要这个领头羊带着他们走向昌盛,只要有这个领头羊,那他们就能活,没有,只有死。
“大王,怎么了?”
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喽啰一脸担忧的看着张献忠,急忙询问。
张献忠坐在破破烂烂的床上,看向走进来的这两个喽啰,问道:“咱们还有多少粮食?现在咱们在哪里?”
“回大王,现在咱们的粮食还够吃十天的,至于咱们现在哪里,小的不知道。”这个喽啰说道。
张献忠拍着自己的大腿,哀怨的叹着气:“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陕西呢?这个狗屁地方,我真是够够的了!”
元稹的这句事本是他用来描写爱情,可此时用来形容他的处境,竟然尤为贴切。
缅甸山高林密,风雨无常。
前一秒还风和日丽,这一刻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
又卷起了大风,呼啦呼啦的吹着。
营地是硬生生在一处小树林中开垦出来的,大风吹过树梢,产生的哨子声就像是鬼叫一样,格外渗人。
厚重的黑云彻底的遮住了天空,风雨席卷着大地。
营地旁边的小溪流河水暴涨,瞬间淹没了大半个营地。
张献忠的营帐之中,水漫到了半腰。
前一段时间跌倒,腿部跌伤,尚未痊愈,伤口依然作痛,此时泡在冷水中,刺骨疼痛。
“这是什么狗屁世道,他娘的,活见鬼!”
张献忠破口大骂,喋喋不休,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那两个喽啰急忙收拾营帐,这种程度的洪水,若是不赶紧收拾,恐怕一会儿就会被洪水冲走。
天上的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营地很快被水淹没。
幸亏这里没有高大的山峰,只是一些低矮的丘陵,不然泥石流一来,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营帐收起之后,张献忠披着蓑衣,被几个侍卫艰难的搀扶着,在水中行进。
忽然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不稳,跌落水中。
洪水疯狂的往嘴里不停的涌入,呛的他不断挣扎。
侍卫眼疾手快,将他从洪水中捞了起来。
“他娘的!”
又低声骂道。
水越来越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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