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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寒将她抱到床沿边，用毛毯帮着擦拭身上的水珠：“本王的凝歌胆子愈发大了，在街市上也敢动手杀人。”
“境北乱成这样，早就没有规矩律法可言，我不杀鸡儆猴，后面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事。”
“何穆是个心怀仁义的父母官，但他并不适合坐在太守的位置上。”朝廷派这样一个柔弱书生过来，分明是没把境北暴乱当回事。
柳凝歌将脸埋进男人颈窝里，翁声道：“方才我与太守闲聊，打听到了一些事。”
“嗯？”
“那群流民手里有黑火。”
“什么？”秦禹寒略显诧异，“确定没听错么？”
“确定！”
秦禹寒面色凝重。
若此事属实，那就麻烦了。
“王爷，你觉得会是谁给流民们提供黑火，太子？”
“除了他，没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黑火运到境北来。”
“秦竹为何这样做，境北一片混乱，对他有什么好处么？”
秦禹寒捏着一块毛巾，轻柔的替柳凝歌擦拭头发，“还记得太子在外私养精兵的事么？”
“记得。”
“这件事已被你我知晓，太子急需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那群兵队转移过去。”
“境北就是他挑中的地方？”
“不错。”
境北离京都很远，这里流民作乱，派来的太守也软弱无能，只要长久维持下去，就会成为无人管束的蛮荒之地。
到时候在这里私养精兵，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不惜将境北千万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太子可真够狠毒的。”
“秦竹手段如何，你我比谁都清楚。”
柳凝歌仰着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禹寒：“想要运输黑火并非一件容易事，也许太子是故意放出消息，想要震慑何穆，让他不敢对付流民。”
“王爷打算亲自去检验一番？”
“嗯。”
“不行！”柳凝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流民们手里没黑火，这纵然是一件好事，可要是有呢？
那群人本就恨极了朝廷，要是看到秦禹寒，一怒之下点引燃了黑火，那又该如何？
“凝歌，流民之事一定要解决，否则境北永远都不会太平。”
“我知道，但解决的代价，不该是你以性命去冒险！”柳凝歌态度不容拒绝，“先想办法将游荡于四处的流民抓起来，仔细审问，至于躲在山里的那些，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能动手。”
“好，听你的。”头发已经擦干，秦禹寒将毛巾丢向一旁，“今日你也累了，歇息吧。”
“嗯。”
柳凝歌躺在榻上，眼睛闭着，可心里却不得安宁。
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怕秦禹寒会出事。
辗转反侧到半夜，柳凝歌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沉睡，再醒来时，身旁位置一如既往的空着。
“绿茵。”
守在门外的小丫鬟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而入，“王妃有何吩咐。”
“帮我准备一匹马，我要出去一趟。”
“王妃一个人出去么？”
“嗯，莫要告诉太守，我晌午前回来。”
“是。”
三日之约已到，她策马奔向驿站，果然看到了在门口等候的卫公子。
“没想到王妃还会骑马。”
“骑不直，这一路上好几次险些掉下去。”
卫云岚笑道：“王妃这样着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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