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起坐。
一个十个一百个五百个。
起身，擦了擦汗水。呼吸重新粗重了起来。
他有点累了，可这点程度的匹配和比之前做五百个俯卧撑就累得想瘫在地上睡个百八十年的程度相比，算个毛啊！张晨握了握拳，满脸兴奋！
进步太大了，他这绝对是修炼出气血来了，而且还不是两三点，至少要有个五点以上！
‘咯噔！’
屋外传来一声轻响，然后是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张晨看了一眼时钟：晚上22:36。这是老爸下班了。他走出房间，见父亲张启林已经打开了客厅的灯，一脸疲态的仰躺在沙发上。
张启林是普通的工人阶级，高中毕业就在社会上闯荡了。
工作，相亲，娶妻，生子。
从十九岁到五十三岁，从年轻时代到中年时代，整个人生平淡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也没任何色彩。
就连节能灯打在他身上，折射出来的光都是黑白色的。
张晨笑道：老张回来啦？我去给你热饭，我妈估计睡下了。
张启林看着身高挺拔的儿子，笑了笑，有些温暖：声音小点，别把你妈吵醒了。
张晨低低应了声：哎。
打开燃气，将汤锅坐上，两盘留了大半的素材丢入微波炉。
几分钟后，张晨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出厨房，放在茶几上，递上筷子。
等张启林吃了几口，幸福的满嘴流油后，张晨笑着说道：老张，跟你说个事。我能修炼了。
啪！
老张筷子夹着的土豆丝掉回了盘子里，双手一抖，筷子差点没捏住。惊问：啥？
张晨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老张的肩膀：我说我修炼出气血了！老张你多大一个人了，就这点破事，看把你激动的。以后你儿子可是要当武者的。
他似乎忘了刚做完仰卧起坐时他的兴奋劲，压根没比现在的张启林好多少！
咳咳，能修炼就好，能修炼就好。不错，不错不错。老张高兴的一连说了三个不错，脸上的疲态尽去，带着红光。
张启林是很长时间没这么高兴了。当知道自己家孩子不能修炼时，他是又恨又悔。恨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不努力力一把，让张晨当一个武二代。也就不用让他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那些日子他抽了不少烟，和李太后愁了许多个夜晚。以至于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的大笑了起来：这事你妈还不知道吧？晚上我告诉你妈，让你妈也高兴高兴，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比我还激动呢！
张晨点头。
老张今天胃口不错，很快就吃完了饭。
张晨端着碗筷回到厨房，咣当咣当的洗刷着。老张躺在老旧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抽着烟。
要是李太后在这，一定会数落一顿张晨的冒失，刷个碗弄得跟打仗似得。老张不会，他从来不在这些小事上给张晨挑刺儿也，也不会觉得张晨那没大没小的称呼有什么问题。所以张晨有什么事也更喜欢和老张讲。
其实张晨痞里痞气的性格和张启林的沉稳真的不搭，外人看了都觉得奇怪。可老张就很喜欢张晨这爱动爱捣蛋的性子，甚至有一些娇惯。
似乎，这种性格是他缺失的另一半。
老张很快就去洗漱了，他脚下轻快，心情不错。但张晨还是注意到老张的背没以前那么挺直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看到张启林背影的时候心里总忍不住叹一声：这老张，真伟岸啊。
可再伟岸的背影也有被压弯的时候，那压在人身上的是责任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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