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已毁,阿昭便无论如何也不肯信澹台泓有罪。”
“亦有谣言说信是被我烧毁,是我为了替父报仇不择手段置澹台氏于死地,朝中还有不少人为我拍手叫好。”
“可就算……澹台氏害了我全族,澹台泓若真清白,我也不至于构陷他!”
“大火确实是他家仆所为!阿昭你想,若那是能证明他清白的书信,家仆又为何急着烧毁?!”
岚王声音低沉,胸口剧烈起伏。
宴语凉忙帮他捂着,脑中一时回闪了大量前因后果。
狱中的澹台泓不认罪,眸中坚定明亮看着他,说阿昭你随便处死我,家中谋反我竟懵然不知,自是罪无可赦、百身难赎。
但我不曾背叛你,我们相识十年,我从你是二皇子时就一直等着看你君临天下、看你福泽庇佑天下百姓,等着看你带大夏复兴繁荣!
我虽愚钝,但头顶神明问心无愧,死也绝不松口。
天牢之外,少年庄青瞿则撑着虚弱的身子日日以死相逼,质问皇帝为何还不杀澹台泓。
可在锦裕帝看来,这却根本不是信谁的问题。
而是真相烧掉了,永远也没有了。
那些“信”上究竟写了什么,是能够证明澹台泓无辜还是可以证明他有罪,抑或什么也证明不了,都永远再也说不清了。
奚行检在大理寺多年,宴语凉清楚记得他说过,断是非时讲证据不讲情理。
奚行检就曾经判过一个案子,丈夫婆婆以及邻居街坊全部笃信是正室谋害了小妾。因两人多年仇深似海又有利益纠葛,案发时正室还鬼鬼祟祟,除她以外不可能是别人。
但找不到任何证据,正室也喊冤。
奚行检就还是谨慎了些,扛着众人的骂努力调查各种蛛丝马迹,最后水落石出竟然还真不是正室做的。虽然人人都认定是她。
“……”
月影东移,照过纱窗。
漫长的沉默中,宴语凉前所未有的煎熬扎心。
他知道他其实应该安慰小庄。哄他,说朕错了。澹台谋反、叛国,朕当年眼瞎。
这些年小庄的委屈自不必说,他相信小庄不会构陷他人。
……却偏是不能。
以真心换真心。小庄如今好容易对他敞开心扉,他不可以用“哄”敷衍那一腔心意。
可要他说真话,那就是小庄肯定没有构陷澹台泓,但澹台泓也未必就谋逆。
至少不是证据确凿。
宴语凉再一次货真价实地恨自己头脑清楚。
他真还不如那些昏君。
昏君的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美人喜欢怎样就好。
哪怕天下人皆骂昏君,不妨爱妃一世荣宠、被捧在手心风光得意,快乐舒心。
哪像他,跟他在一起的大美人真疼了的时候,说他们是“互相折磨”!!
“小庄……”
宴语凉愧疚极了。
庄青瞿是多么敏感细腻的一个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宴语凉顷刻间甚至能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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